师泠

乌啦( •̀∀•́ )

大一前的暑假谈恋爱不算早恋

现pa伪叔侄,流水账日常,前文见合集《青春期修狗养成指南》&《暗恋明恋一线之隔》

  

  

  

  

  01.

  方多病不羁发色所象征的那段短暂的叛逆期,最终在高三开学前宣告结束。

  染发剂是李莲花前一天就买回来的,色号是自然黑,最贴近方多病原本发色的一种。按说染发无非是再去趟理发店的事儿,本用不着李莲花牺牲一个闲适安逸的夜晚亲自动手,可方多病却执意不肯去,并且振振有词:在理发店待着太无聊,不如家里自在;而且李莲花长得好看,他看着舒心。

  李莲花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不过他本来也没有想要反驳,遂欣然应下。

  晚饭过后,方多病立刻以一种异于往常的热情跑过去洗碗,身上还系着李莲花的姜黄色围裙,上头端端正正缝了一颗棕色的卡通小熊头,是刚搬家过来时十几块钱包邮网购来的,一直用到现在,整有三年。

  方多病卖力洗碗的时候,李莲花就坐在桌前,认真研究那份昂贵的染发剂具体该如何使用,他从前虽然对此类东西有所耳闻,但真正上手实践还是第一次。

  倒也不算很复杂,唯一有点麻烦的是要把方多病茂密黑发里那几撮蓝毛单独挑出来,再细细涂抹上染剂,这是个磨人又无聊的活儿,所幸做这事的人是李莲花,而李莲花向来很有耐心。

  洗完碗时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本来应该是李莲花坐在书房工作或者阅读的时间。他的剧本风格虽然较为统一,但当他身为阅读者时,看的东西却又很杂,并不拘泥于某种类型,有几回方多病甚至看到几本儿童绘读本,建议阅读年龄在八岁以下的那种,和他平素沉稳持重老狐狸的形象极度反差。

  方多病无端想起这件事,差一点就要笑出声,可此时他正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李莲花摆弄他的头发,对方的手指轻柔地在他发丝间穿梭,指腹温度时不时就落在他头皮或脸侧,伴着满室暖黄色灯光,氛围实在很美好,于是他强忍住不合时宜的笑意,转而轻轻咳嗽一声。

  “怎么了?”李莲花停下手上动作,问他,“喉咙不舒服?”

  “不啊。”方多病迅速在脑内搜索话题,“那个……呃,我是在想……对了,你觉得我去学表演怎么样?”

  整整五秒钟的沉默。沉默过后,李莲花重新动了起来:“你想学吗?”

  方多病伸出根手指头挠挠脸,若是在表白成功之前谈论起这个问题,他必然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可现在他既然已经得偿所愿,那么是否要去学表演,其实已经不太重要。

  但他还是说:“挺想的。”

  这也是实话,李相夷曾经是方多病中二时期最向往的精神偶像般的存在,虽然这个形象在他认识李莲花之后逐渐模糊了,但毕竟不会消失。而现在,他不可避免地开始对李相夷先前走过的那条路产生兴趣。

  不过他的心境已经同从前有所区别,那时是一种执念,现在却更多只是出于好奇。

  可是下一秒,他听见李莲花说:“不好。”

  “为什么?”方多病顿时叫唤起来,还试图回头看他,“为什么呀?”

  李莲花两手按住他脑袋两侧,把他乱晃的头稳稳固定在原处,然后淡淡道:“坐好。”

  方多病立马挺直了腰背,一下子坐得很端正。

  “真凶。”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就叫凶了?”李莲花哭笑不得,“你坐好一点,不然染发剂要弄到皮肤上的。”

  “你凶我。”方多病仍旧控诉,“你刚刚情绪不好,别想瞒过我。”

  李莲花当然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一瞬间的无措,不到半秒,也被掩饰得极好,可还是叫方多病察觉了。这小孩看上去挺大大咧咧,但在某些事情上也很细腻,而“某些事情”,大部分时候是指关于李莲花的事。

  “那好吧。”他认输,“没有必要的,小宝,我只是觉得你可以选择一条自己真正喜欢的路。”

  方多病拖长音调“哦”了一声:“你为什么就觉得,这不是我真正喜欢的事情呢?”

  李莲花沉思了一下,缓缓道:“因为你以前说过,长大之后想学医。”

  “我有说过吗?”这下方多病真的震惊了,他根本没有印象,可李莲花应该也不至于骗他——他看起来也确实不像在骗他——难道他真的说过?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后头又传来李莲花轻飘飘的声音:“而且你不是很喜欢李相夷嘛,如果是受了他影响才这样想,那实在很没必要。”

  方多病不说话了。他忽然就一点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计较了,转而开始思考起李莲花刚刚说的话:他真正喜欢的路到底是哪一条?

  表演确实不是非学不可。学医吗?其实也不错,本市就有一所排名相当靠前的医科大,方多病有信心能考上。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想学医了?”

  李莲花微笑不语。

  老狐狸,又装深沉。方多病恨恨地想,迟早有一天扒了他这张狐狸皮。

  挑染的部分不算多,很快就上完了色,用几只发卡夹住了上色部分,之后还需要等待两个小时,方多病于是挑了部电影来打发时间。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不对,出问题的是选片。也不知方多病是不是故意的,他选的那部武侠片恰好是李相夷的成名之作,那一年李相夷只有十五岁,在里头演一个年轻气盛天纵奇才的少年侠客,主角则是他的老师、国宝级老艺术家漆木山。李相夷的戏份不算多,但因为人设极其出众,加之亲身上阵的惊艳打戏和惊人的角色完成度,顺理成章一炮而红。

  方多病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开始看电影。他很喜欢这部片子里独属于传统武侠的那种回肠荡气,对那个时期意气风发的李相夷更是心怀憧憬,这个角色算是他作为粉丝最偏爱的一个,所以无论回顾多少遍,方多病都乐在其中。

  他一边看,一边还拿眼去偷瞄李莲花。特意挑这一部,自然不是无心之选,而是他有意为之,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目前李莲花的表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情绪还是一样很稳定。

  方多病见未达目的,悻悻收回眼神,索性一心一意看起电影。这时候屏幕上恰好播到少年侠客的第一幕高光,十五岁的李相夷眉宇间尚存几分稚嫩,比现在的方多病还要小的年纪,下颌线条还不似如今清晰,却已颇具成年后精致俊美的雏形。

  这一场戏演的是滂沱雨夜里,小侠客孤身陷险境,仅凭一人一剑挑落四周一干凶敌,自绝处又逢生,打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剑光曜曜。最后镜头定格,天地间静得唯有雨声,李相夷掌心鲜血沿剑身缓缓流下,又从剑尖滴落地上。

  帅死了好嘛!方多病心里的小人已经激动得手舞足蹈来回翻滚大发花痴,幸好他本尊尚能勉强保持矜持,继续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头发上还别着好几只发卡,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可爱。

  但那双又大又圆的漂亮眼睛依旧会时不时地偷偷看向李莲花,以期他会做出一些特别的反应。可是从始至终,直到电影已接近尾声了,李莲花仍然一派云淡风轻,不像是有所触动的样子。

  方多病鼓了鼓脸颊,告诫自己:要稳住。

  不能咋咋呼呼,轻易就被老狐狸拿捏了。

  于是他果真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看完了电影。最后一幕时李相夷于竹林中舞剑,舞罢他提剑的身影渐行渐远,竹林中却有春笋尖尖冒出泥土,象征一个时代的新生。

  方多病心里那个小人已经捧着脸高声尖叫起来,但他自己当然不能这么幼稚,于是他继续不动声色,默默起身准备去洗澡。

  却在这时,李莲花有了动作。他坐在沙发上,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方多病的手腕。

  “?”方多病转过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呆呆的,显得有些愚蠢,“怎么了?”

  李莲花定定望着他,神色很淡,唯有一双眼黑沉沉的:“就这么喜欢李相夷?”

  见鬼了,李莲花居然也会有吃醋的一天。方多病绝不承认心中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暗爽,他挑起眉毛,故意用一种惊讶的语气说:“是呀,我喜欢李相夷很久了,你才知道吗?”

  李莲花皱眉盯着他:“可你之前说过喜欢我,如果心里还是有李相夷的话——”

  方多病抱着双手,等着听他下一句要说什么。实事求是地讲,他还是很期待的,毕竟“李莲花吃醋”这件事,他先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接着他听见李莲花说:“——那就有吧。”

  方多病猛地瞪大了眼睛。

  李莲花施施然收回手,含笑道:“反正李相夷也是我,你喜欢他,我也不亏的。”

  又被这老狐狸耍了!

  方多病顿时大怒,具体表现为,他一个字都没有说,愤而转身去洗澡了。

  李莲花看着他气鼓鼓离去的背影,无声笑了笑。虽然方多病想看他吃醋的念头有点奇怪,但他并不介意小小地满足他一下。

  而后他却忽然想到,若是换作当年的李相夷,大概是真的会为这种事而闹别扭的。到那时候,方多病会怎样哄他呢?

  不得而知。爱上方多病的时候 ,他已经是李莲花。

  过了得有半个小时多,方多病才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黏在脸上,路过李莲花时看也不看一眼,直直往他自己的房间走。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明天就开学了,他得早些休息。

  他走进那间特意为他准备的卧室,被套床单是他当初亲手选的海蓝色,一色的窗帘被严密地拉上,暖黄灯光倾洒下来。

  李莲花竟然也跟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温声细语:“头发擦干再睡,否则会不舒服的。”

  见方多病没有说话,他顿了顿,又道:“生气了吗?”

  方多病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其实压根也不算什么,于是说:“没有。”

  说罢他小狗一样甩了甩脑袋,甩得水珠四溅,然后仰起脸看李莲花,理直气壮:“你帮我擦。”

  李莲花笑了笑:“好。”

  方多病的头发很多,不过不算很长,擦起来也不怎么费力,李莲花用毛巾裹住他毛茸茸的头顶,没过一会儿就把水擦尽了,再换上吹风机彻底吹干。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白皙细长的手指难免会蹭到方多病的脸颊,指尖触感温温凉凉,抽离时仿佛又带了几分流连忘返意味深长,弄得刚成年不久的小朋友脸红心跳浮想联翩,最后一伸手拉住指尖,说话都支支吾吾起来:“……”

  “什么?”他声音实在太小,李莲花没听清,俯下身去,“怎么了?”

  方多病踌躇片刻,小声问:“我今天是不是很听话?”

  李莲花恍然。他故作思考了一阵,然后才慢吞吞地说:“这——也就还好吧,没怎么看出来啊。”

  方多病顿时着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胡搅蛮缠起来,“不行,你说了不算,我今天这么听话,应该有奖励才对。”

  “哦。”李莲花笑眯眯看着他,“想要奖励呀。”

  此刻方多病盘膝坐在床上,而他则弯着腰,两根手指仍被小少爷松松握在手里。他微微一用力,就把那只手反拉到自己面前,低头温柔地亲了亲方多病白皙漂亮的指节。

  方多病居然没有反应。直到李莲花起身,准备离开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早点睡。”李莲花叮嘱道,走之前替他关上了门。

  房门一关,方多病立刻向后一倒,在床上滚来滚去,脸上的笑容根本压不住。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抱着毛毯的一角,睡着了。

  这一晚他做了个梦,梦里是一年后的他和李莲花,那个时候老狐狸已经履行承诺在和他谈恋爱,每天被他想怎么亲怎么亲,梦里的场景简直堪称不知廉耻有伤风化,十分不符合他清纯男高中生的形象。

  第二天睁开眼,方多病先是回味了一番昨晚的梦,然后怅然若失:一年时间,怎么会这样长呢?

  

  02.

  一年时间,其实也不算很长。

  方多病的成绩一直很好,这回也不出意外,甚至比平常考试时的发挥还要好,除了那几所顶尖院校以外,基本可以随意挑选。不过填志愿这事儿,他也没怎么纠结,何女士方先生也明确说了,去哪里都随他,会尊重他的所有意见。

  方多病当时就心说到时候他宣布另外一件事儿的时候您二位最好也能是这么个态度……毕竟爱上一个同性,还是他那个倒霉亲爹的师弟,很难说家长要开明成什么样才会答应。

  不过方多病也有计策,今年不答应就明年再议,明年也不答应就再等一年,总之一个字——拖。

  但今晚他没打算说这件事,今晚还不是时机。难得他忙碌的女强人妈妈和沉迷于工作的爸爸同一天得了空,一家人能够久违地一起吃个晚饭,顺便聊一聊关于他的未来。

  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他爹娘当真对他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予以支持,在他说出想要报考那所医科大学后,何晓惠只是点了点头,说:“挺好的,算是圆了你小时候的梦想。”

  “啊?”方多病陷入呆滞,他咬着筷尖,神色很茫然,“我小时候的梦想?”

  “是呀。”何女士笑着看他,“你那时候才八岁呢,住了一段时间医院,那个时候儿科有个很温柔的年轻女医生,你可喜欢人家了,就说以后你也要学医,和那个姐姐一样,帮助生病的小朋友。”

  所以他确实说过要学医,就是那个时候说的?

  方多病想明白这回事儿,又接着想:李莲花为什么也会知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在报完志愿后的某一天才终于知道。

  那是个很普通的晚上,地点是一年前告白之夜的那家清吧。李莲花在喝酒,在他对面坐着的笛飞声,就是那个在他还是李相夷的时候就将他视为平生宿敌、力求在演绎生涯中要完胜过他的笛飞声。

  可惜没过多久,李相夷就因为一次投毒事件而陨落了,两年后回国的那个是李莲花,一个过着悠闲生活、闲来无事写写剧本的娱乐圈编外人员。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俩一起喝酒,哪怕此时这两人的情绪截然相反——李莲花因为某些原因相当高兴,而笛飞声却从刚进来时就板着一张脸。虽然他惯常就喜欢板着脸,但今晚他神情中隐隐有杀气。

  李莲花甚至不须猜,能让笛飞声不厌其烦的事情不算多。他看了旧友一眼,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观这位施主面相,近来桃花旺盛啊。”

  笛飞声冷笑一声,把拳头捏得咯咯响:“李相夷,你是不是有病?”

  “我很好啊。”李莲花依旧得体地微笑,“事业还算有成,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像有些人会被工作伙伴性骚扰。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还非常爱我。”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小子比你要小十岁。”笛飞声毫不客气地说,“你也真好意思下手,要不要脸?”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有时候不要也行。”

  “我看你不是有些时候才不要的。”笛飞声极尽嘲讽,“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看上那种毛头小子?他认识你的时候才多大?”

  “十二岁。”李莲花想了一下,“但是第一次见面不是。他八岁的时候住院,我去看过一次,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谁是李相夷。”

  当年他是以探望师兄儿子的名义,去医院看了那个病恹恹的孩子,那一面见完,再相见却已经是四年后了。

  笛飞声看他的眼神十分诡异:“八岁?十二岁?你是变态吗,李相夷?”

  李莲花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他又不是在方多病十二岁时就爱上他的,他是个正常人。但他也懒得跟笛飞声解释,没有必要。

  恰好此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李莲花看了一眼,然后很随意地挥了挥手:“有点事,先走了。”

  “李相夷你……”

  笛飞声到底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李莲花转过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到家的时候方多病就坐在客厅里,手上还拿着支冰淇淋在啃,见他回来,立刻摆出副严厉的面孔:“这都几点了呀?才回来,去哪儿了?”

  前些天方多病都乖乖住在家里,今天才终于能溜出来见男朋友,可谁知李莲花居然不在家。

  李莲花一脸无辜:“出去跟老笛喝了点,这不是立马就回来了嘛。”

  方多病扑过去把他压倒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凶了半天,李莲花都只是笑着看他。

  方多病终于放弃:“好吧,其实我是想问——我八岁的时候是不是见过你?”

  “是啊。”李莲花很平淡地承认,“在医院。当时你躺在病床上,每天要做的那些治疗看起来就很痛,但你也不叫苦,还在那傻笑,说医生姐姐真厉害,你以后也要学医。”

  方多病咕哝道:“不记得,一点也不记得。”

  李莲花摸摸他的头发:“因为太痛了,而且你那时候年纪还很小。你的大脑为了保护你健康成长,就会把这段疼痛的记忆隐藏起来。”

  “那我比你少一段记忆,不公平。”方多病嚷嚷,“不行,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坐在李莲花腿上,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看着他。

  李莲花张口道:“我刚回国的时候……”

  方多病怪叫起来:“那时候我才多大呀?李莲花你是不是变态?”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李莲花很无奈,“刚回国的时候,我其实对未来的生活没有什么期望,加上在外头养了两年的病,对国内很不习惯,每天都过得混混沌沌。”

  “后来有一天,何女士请我去做客,告诉我单孤刀已经因为精神问题入了院。他也确实心理有些问题,而且是随着日积月累,越来越严重,只是李相夷当年太过自我,明明是自己的师兄,可是竟然没有发现。”

  方多病这会儿很安静,就听他说。

  “然后那天临走之前,刚好撞上你放学回家。”李莲花笑起来,“那时候你完全不一样了,看起来就比以前健康很多,门一开直接往我身上撞,差点把我撞倒了。”

  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看到下午的阳光洒在那个孩子稚嫩的脸上,竟从中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蓬勃生命力。

  方多病点点头:“说得很好。可是你还是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睁得圆圆的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很诚恳地看他:“反正是合法的。”

  方多病被他气笑了:“李莲花你没事儿吧?”

  李莲花没再说话,眼神飘飘悠悠。

  方多病忽然俯下身,恨恨地咬上狡猾老狐狸的那双唇。李莲花被他毫无章法地舔了一会儿,努力克制住笑意,按住他后脑勺反吻回去,这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亲吻,舌尖轻而易举闯进齿列,温柔舔舐过口腔里每一寸,方多病脸颊通红,笨拙地想要回应,却只能徒劳地发出“唔唔”声。

  客厅里好一会儿都只有含糊不清的水声。挂在厨房里的那条围裙注视他们,棕色的小熊头咧着嘴,笑容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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